杨艳英与叔公“傻吼”
人民网商丘 10月8日专电 10月7日,沐浴着秋日的清爽,记者走进豫东一户农家小院,院内清静幽雅,应时的鲜花奔放娇艳。
一个瘦削的老年妇女正蹲在水池边,着东西,我们前说明了来意,老人非常激动:“你要找的是我儿媳妇。”说话间,一个身材高挑的中年妇女笑吟吟进了屋。
她就是我们想要找的人——杨艳英,河南县伯党乡西村农民,46岁的她无怨无悔精心伺候智障叔公20多年。
“俺爹(地方习俗称叔为爹)自从生下来就和别人不一样,也就是别人嘴里的傻子,一辈子没有结过婚。”杨艳英说着带我们朝一间小屋走去,掀开帘子,床铺上几乎没有污垢,房间里也丝毫闻不到任何异味,很难想像得到这是智障者居住的地方。
一个体型较小的老人躺在床上。“这就是俺爹,没事就爱躺床上睡觉,你看脸都睡偏了,睡觉还从来不脱鞋。”杨艳英说着用手拍拍他,老人坐了起来,杨艳英试图把他引到院子里晒晒太阳,可就在刚走到门口时,老人突然停住,不肯往外出,直往下蹲。杨艳英连搀带扶,终于把他弄到了院里的椅子上。
“亲戚邻居都说他傻,但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他,他也跟俺家人亲,以前吃饭都是坐在一起,后来相继聋瞎,行动不能自如,也慢慢出现了问题,就开始一天三顿给他送饭。”杨艳英说着从厨房端了一碗粥喂他,手里还揣着毛巾擦着掉下来的米粒。
大约半个小时后,饭喂完了,看到老人不时用手抓挠着自己的头发,杨艳英示意婆婆拿把剪刀来,“你看这胡子头发长的,去理发店人家嫌他傻,都不给他理。”她娴熟地为老人减掉了一缕缕头发。突然间,老人情绪有些不安,挥舞着手,不让杨艳英靠近,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:“不剪头、不剪头......”
“每次换个衣服、剪个头、理个胡子,就像打仗一样,幸亏我体格高大,要不然都弄不住他。”
“自从老人失明后,是一天不如一天,说话也不清楚了,老爱大喊大叫,有时一连几个小时都不消停。怕他上火,每次吃饭,总会给他放些白糖。怕他吃糖多了不好,没办法,不过他的身体倒是不错,还算硬朗。”
为了不让老人冬天里挨冻,杨艳英除了给他准备了几套棉衣外,还专门为他买了两绵床垫;夏日里,她顶着旧传统习俗的压力,隔三差五为老人搓身洗澡。
有人曾问杨艳英,你照顾他恁些年,难道就不嫌他?她微微一笑:人老了都会这样!
杨艳英家经营着一个水泥板厂,自己也时常要去厂里帮忙,家里大事小情全由她一人应酬。“俺有两儿一女,大儿子结婚了,你不干活,咋弄,啥事都需要钱。”杨艳英神情突然凝重起来,不时的叹了几口气。
杨艳英刚到婆家那会儿日子并不富裕,丈夫是家里的独子,俩人既要没日没夜地挣钱养家糊口,还要照顾病魔缠身的公爹和叔公,家里家外,放下铁锨掂起扫把,几年下来,杨艳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,母亲见了心疼得直抹眼泪。2009年,公爹临死之前,把杨艳英叫到跟前;“孩子,难为你了!”
邻居钱永立唠起此事,格外动情地说:“像艳英这样精心照顾老人,十里八村都难找,就是有儿有女也无非是这样罢了。”
一个淳朴的农家妇女,一个别人眼中的“傻子”,两个本无血缘关系,却因心底的善良担起重任。杨艳英说:“对老人好是辈辈相传的,婆婆前边走,俺后边跟,现在我儿媳妇也是这样,孝与不孝都是学来的。”
杨艳英坦言,要为“傻爹”养老送终。(兴 实习生黄莎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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